【原创同人】大明夜已残。

文采是真的不错，但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软科幻了

第三章

“云神所生、雪狼所置，大草海至高无上的狼后，莫尔蒙部族成员的母亲莱安娜陛下向阁下垂询，阁下为何带领部众闯入我们的圣地？”
“尊敬的陛下，我们刚刚来到这里，实在不知道这里是您的部族的圣地，希望您能原谅我们。”
剑拔弩张的战场上，刘启走出战阵，和对面策羊而出的少女面对面交谈起来，这得益于AI及时翻译了对方的语言。
“大草海上所有部族都视此处为圣地，在此祭祀祖先鬼神，难道你们不是大草海上的部族吗？”听到刘启的话，莱安娜的表情显得非常玩味，刘启也听出了一丝戒备。
“我们确实不是大草海上的部族，我们来自大草海之外，因为迷路误入此地。陛下，我们实在不知道此事，确实无意冒犯，希望看在我们无知的基础上，能得到陛下的原谅。”刘启知道如果自己动武，这700骑兵不可能有一个回去。可是他并不愿意滥杀无辜，何况此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听到刘启的谦卑语气，莱安娜的表情也和缓下来。“你发誓，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莱安娜语气还是很冷地问道。在得到刘启肯定的回答后，莱安娜的脸色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刘启自然明白，在这些人心目中，对神起誓是一种最严肃的行为。
“既然你们不是故意擅闯圣地的入侵者，也没有与我们为敌，那就是我们的客人。大草海上的规矩，把客人拒之门外是亵渎神灵的行为。带上你的人，随孤回部族去。只要你们不再靠近那里，孤向祖先雪狼发誓保证你们的安全。”刘启听出莱安娜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一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誓言坚不可摧，二来自然也有警告刘启等人的意味在内。


与此同时，地球上。
“尊敬的顾问阁下，欢迎来到望舒中队。”在锣鼓声和夹道欢迎当中，冷小云微笑着迎接了受聘前来地球任职的中队顾问，来自保存银河系知识的策展人组织学士雷妮拉。
比起和她同名的血龙狂舞龙骑公主，这位雷妮拉小姐的相貌实在叫人大跌眼镜——这位小姐虽然留着长发，却是一个独眼巨人，皮肤泛着青色，身高也比人类高一倍，晚上都能把人吓出心脏病。可是策展人组织的学识浩如烟海，冷小云自然不会不识大体。
“从我们策展人组织这些年研究的一家之言来看，新月球上的发动机残骸很可能来自于一群和你们不谋而合的智能生命。”在顾问发言时，雷妮拉对冷小云说道。
“和我们不谋而合？”冷小云好奇地问道。
“大约三万年前，我们观测到半人马座三星发生了一次行星异变。我们的考古学家证明当时居住在新月球上的智能生物灵人错误地认为他们的恒星即将毁灭，于是他们制造了大批类似你们人类的重元素行星发动机，打算推动星球逃离星系去巴纳德星系。可是计划尚未完成，他们的文明就因为不明原因导致的全球气候急剧变暖而毁灭，新月球也就从原先的冻土星球变成了今天的草原星球。”雷妮拉侃侃而谈。
“那么现在统治那里的游牧部族又是什么生物呢？”冷小云看着手边刘启发回来的一些消息问道。
“就是灵人，他们当中的极少数变异者由于躲避在没有被海洋淹没的地方侥幸躲过一劫。然而他们的文明已经彻底崩溃，残存的幸存者不得不从石器时代重新开始。他们自称自己为新灵人，现在他们处于游牧铁器时期。”雷妮拉说道。
“那就对了，小姐。”冷小云笑了笑，为雷妮拉面前的官窑五彩云龙献寿盅里倒满了绿茶，雷妮拉回答以叩指礼。
“我们独眼族本就起源与地球，是你们尊奉的海神波塞冬后裔，我来为你们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冷小云知道雷妮拉的薪水只有她在其他地方同等级别薪水的一半，这显然是她的人情价。


尽管一开始剑拔弩张，差点擦枪走火打起来，然而莱安娜很快就向刘启一行人彰显了草海儿女的热情好客。
夜幕降临，在数以千计的帐篷之间，升起了熊熊燃烧的篝火，成百上千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在那银顶王帐之前的空地上，年仅14岁的莱安娜非常隆重地款待了刘启一行人。
“我们从来不把客人拒之于门外或者吝啬款待，那是我们最大的渎神行为。哪怕只是住一晚上的客人，我们也要盛情款待，有什么都要拿出来，他们走的时候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回部落的路上，韩朵朵发挥女孩的优势和莱安娜聊了起来。两块泡泡糖下来，泡泡糖姐妹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您刚才说拒不接待客人的会被没收财产逐出部落自生自灭，那如果你们正好比较困难，没有能力款待怎么办？”韩朵朵一边吹着泡泡糖一边问道。
“很好办，如果主人没有能力招待，只要把客人带到另一顶帐篷介绍给另外一家人就是了，他们同样不会拒绝并且会很热情地招待客人。”莱安娜在羊身上爽朗大笑，顺手丢了一块泡泡糖进嘴里，一颦一笑间尽是草海儿女的浪漫豪迈。
“那你们可真是很慷慨好客，这种品德我很久没有见过了。”想想地球上的事情，韩朵朵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韩朵朵留意到，这些新灵人个个英俊美丽，身材颀长，14岁的莱安娜已经有一米七左右了。但是他们的坐骑却不是战马，而是大绵羊。这些羊都长着两只硕大无此的大羊角，冲锋起来力量十足，而且耐力极佳、不挑食物，但是缺点是速度略慢。
更让韩朵朵等人大跌眼镜的是，在这里的“牛”居然比羊还小，所以烤全牛是新灵人款待贵宾的最高级菜肴。而莱安娜作为狼后，款待他们的自然不是寻常烤全牛。
“这烤全牛里有一只小鹿，鹿里有一些野鸡，野鸡里是阿拉特鼠，最里面则是烤熟的鸟蛋。”听到莱安娜的介绍，众人又一次开了眼界。好在吃法还没有太颠覆，也是每人一把小刀从上面割肉。
“干杯。”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刘启和韩朵朵和莱安娜举起羊角杯痛饮牛奶酒，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女给众人不断倒酒。这些羊角杯都十分古老，往往是这些部族领袖家族从数百年前传承下来的。火光摇曳之下，新灵人少女们随音乐翩翩起舞，牧民们一齐打着节拍应和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还有一些人在进行摔跤、射箭等比试，这也是表演之一。
“乔拉叔叔怎么没有来？”喝了几杯酒后，莱安娜转头四顾，发现四周的近卫里少了一个身影，开口问道。
“请恕罪，陛下，属下回来迟了。”刘启和韩朵朵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拖着发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向莱安娜禀报道。韩朵朵被一阵闪光闪得眼睛疼，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男子耳朵上的一个金属环反射火光。
“你丢失的牛群找到了吗？”看着满面愁容的乔拉，莱安娜关切地问道。
“没有，陛下。”乔拉低下头，声音低沉地回答。“虽然这很难以启齿，但是……”乔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莱安娜打断了。
“我莱安娜不会饿死任何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士，更不用说你曾经救过我父亲的命。你可以从我的牛群里带走十二只牛，而且你不允许挑选那些老弱病残。”莱安娜非常坚定地对乔拉说道。
“多谢陛下！”乔拉单膝下跪，拄刀向自己的狼后致敬。
“这也是我们的规矩，每一个狼王或狼后都有义务保证任何一个戴着这种耳环的武士不会饿死。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给他们牛羊，一般是六只牛或四头羊。”莱安娜转头向客人介绍道。“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这些武士就有权利另投明主，而且这样做的领袖也基本上不用混了。当然，除非是领袖自己也已经拿不出牛羊了。”听完莱安娜的介绍，刘启和韩朵朵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耳环是怎么来的呢？”韩朵朵递过一块泡泡糖问道。
“这来自被他们打败的敌人的武器，如果有人在作战中立下大功，他就会被赐予这种耳环。而且他的嫡传后人也可以佩戴，这是一种殊荣。正因为此，所以你们能看到一些人戴着好几枚这样的耳环，这就是他们家世代出勇士的证明。”莱安娜笑道。“乔拉叔叔就是因为救过我父亲一命，得到了这枚耳环。如果没有他当时身中六箭十几刀，拼死斩杀了敌人的巨人肥山，拼***的父亲救了出来，哪里还有我呢。”刘启听得出莱安娜的语气很是感恩。
“他们的风尚真的很淳朴。”刘启对韩朵朵说道。

顶

还是，帮忙，顶顶

第四章

“这么说，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办公室里，脸色冷峻的冷小云听到刘启的汇报，冷冷地问道。
“那是他们原住民的信仰之地，他们会在那里祭祀祖先鬼神。我觉得，出于尊重当地人的风俗信仰，我们不应该这么做。毕竟我们有彝海结盟的优良传统，这种践踏他人信仰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做。”刘启迎着冷小云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没有月球的后果吗？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 冷小云的声音也提高了，显然是非常生气。
“我知道没有月球，地球的倾斜角会大幅变大，而且失去潮汐气流等情况后，地球的生态系统将很难复原。”刘启平静地回答道。“然而，我们连群众一针一线都不拿，说话还要和气，怎么能做出这种行径呢？”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强硬了，冷小云把声调降了下来，转为一种柔和的说理：“我也理解你，这是一个电车难题，一边是我们人类，一边是那些原住民。如果我们真的启动发动机把新月球推走准备作为地球入轨后的卫星，上面那些原住民统统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没有月球，我们就算流浪成功，地球也恢复不了以前的生态环境，到最后我们人类还是流浪失败。一边是人类的未来，一边是人类的良知，我知道这很难做出抉择，就像你的战友请求你给他个痛快一样。”
刘启低下头去，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挣扎撕扯着。看到这里，冷小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站起来打开柜子，拿了一瓶茅台酒递给刘启。刘启可没有什么“军中禁止饮酒”的客套，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拧开瓶盖，对着瓶子一饮而尽，全然不顾自己倒得太猛，酒水都洒在了衣服上。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冷小云拍了拍刘启的肩膀，“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当然，你有因为良知而抬高枪口的自由。”说完这番话，冷小云转过头，在刘启看不到的地方目光黯然。
“谢谢您，队长。”刘启叹了口气回答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过是棋子而已。我们就是为了新月球而生，否则为何要抽调精锐组建我们这支望舒中队。”刘启离开后，冷小云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自言自语。


“狼后陛下！”银顶大帐里，乔拉三步并作两步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乔拉叔叔，发生了什么事？”倚靠在兽皮宝座上的莱安娜见是乔拉，连忙坐直身体问道。
“我们刚刚接到附近的鲁特部族求救，他们在放牧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不明怪兽的袭击。他们只有一名身负重伤的武士赶到了我们这里求救，希望狼后能尽快伸出援手。”乔拉顾不得擦汗，立刻向自己的狼后汇报了情况。
“其他情况有吗？”莱安娜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要知道，鲁特部族是最早归顺莱安娜的家族的部族之一，也是最忠心的部族之一。莱安娜的祖先曾经遭遇过一次险些断送家族的惨败，部族大部分背叛而去，只有三个部族依然不离不弃追随在侧，鲁特部族就是其中之一。
“鲁特部族世代为我们奋战沙场，还是我表哥的部族，于情于理我都得亲自去看看。”乔拉留意到自己的狼后眼中冒出了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怒意和决心，小手死死抓着已经起皱的兽皮，马上就要站起来去取披挂和武器了。
“前方情况未明，陛下不可以身犯险，属下愿意代替陛下前往侦察探明虚实。”乔拉见状连忙劝说道。
“那好，乔拉叔叔，我给你300骑兵，你去查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怪兽。”说到这里，莱安娜的眼神终于露出了小女孩的底色。“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陛下不必担心，当年属下救护狼王时受了那么重的伤，雪狼都没把属下收了，现在还有什么可怕？”乔拉爽朗大笑。
“话是这么说，但叔叔可万万不能轻敌啊。”莱安娜虽然明知自己的提醒是多余的，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属下从小跟随狼王，狼王去世前把陛下托付给属下，属下又蒙陛下恩赐救命，不到陛下成年，属下就是要去也得被狼王踢回来啊！”乔拉意气风发地回答道。
“那好，乔拉叔叔，我等你凯旋。”莱安娜举起酒杯，向乔拉敬了一杯酒。
“属下一定不负狼后重托。”乔拉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另外乔拉叔叔，你对之前那些客人你怎么看？”就在乔拉准备转身退下的时候，莱安娜忽然开口了。
“属下认为，他们应该和这些怪兽没有关系。”乔拉想了想，回答道。
“理由是什么？”莱安娜眯着小眼睛，玩味地问道。
“他们的武器虽然比我们精致先进得多，可是他们的身高和我们差不太多。而从那位求援武士语无伦次的话中，属下得知那些怪兽的个头比我们要高不少，应该不是他们。”乔拉说道。
“希望是我的直觉错了。”莱安娜皱着眉头说道。
“另外，那些客人从眼神和举止来看，都不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人。伪装的再好，也终究是伪装的，不是吗？”乔拉补充了一句。
“我们有足够的能力让那些背叛者付出代价。”莱安娜站起来拔出了腰刀。作为大草海上最强大的狼后，莱安娜知道自己手下的骑兵个个都不是吃素的。“长弓蔽天火燎原，千军万羊避狼团”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三四岁时就学骑羊，五六岁就习射箭，十二三岁就上战场，可谓满门勇士，全族精兵。
事实上，刘启在得知那一箭是莱安娜射出的时候，也不由得后背冷汗涔涔。要知道，那一箭足足射出了六七百米的距离，还能插在地上直没到羽。固然这有顺风和超常发挥的原因在，可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能有这等膂力，刘启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和莱安娜打起来。否则就算自己这一边有先进的武器，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不用说他们携带的弹药有限。


“心理工作如何了？”地球联合政府的执政官邸里，一位身穿黑色汉服，戴着面具的男人问身后站立的冷小云。男人穿着华丽的龙纹大氅和锦缎直裾，头戴进贤冠，腰间的佩剑柄被他按在手上，胸前的组玉佩伴随着他的步伐环珮琳琅。
“还是有一部分战士心理上不能接受，我们正在加紧工作。”冷小云想了想，回答道。
“你们当中最优秀的军人刘启上尉应该在这一部分人当中吧？”男人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冷小云回答道。
“他果然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当年了，可惜，一把不肯全心全意为主人的刀，再锋利也没有意义。”男人的语气陡然冷酷起来，入耳令人如堕地狱深渊。
“执政官的意思是……”冷小云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逼我走最后一步，如果你解决不了的话。”男人转过头来，脸上戴着一只绘制着精美花纹的银面具。
“刘上尉是我们最优秀的军人，在中队里很有威望，何况属下认为他说的也不完全……”冷小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冷小云，读过《史记》吗？”执政官的语气非常淡然。
“读过，执政官。”冷小云回答道。
“那就好，知道户口的大儿子，临江王刘荣吗？”执政官说道。

能看见吗？

有人

真心有人
，不信你看

第五章

天空中乌云密布，看不到一丝光亮。在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状态下，莱安娜心事重重地骑在自己的绵羊“小熊”身上，带领着身后自己能够召集起来的所有骑兵，大约有4万人列阵草原。来自几十个部族的旗帜随风飘扬，但没有一面能和莱安娜的大纛相比。
与寻常不同，这次作战莱安娜手下的骑兵们并没有以往战无不胜的跃跃欲试，而是脸色严肃沉默。鲁特部落的遭遇已经证明了这些敌人的可怕，而上次300名狼后御林军的全军覆没更是无声地诉说着这些怪兽的恐怖。
新灵人素来以自己的骑兵傲视天下，莱安娜身边的御林军更是如此。他们的绵羊代代相传，血统纯正，由自己的主人从小养大。一代代御林军对自己绵羊精心的培育，兼以从部族中选取精英补充并淘汰弱者，才成为莱安娜这位狼后的手中王牌。御林军身着轻质鳞甲，并有锋利佩刀、反曲角弓和赤缨长矛，全都代表着新灵人的最高工艺水准。为保证速度机动性，他们的绵羊一般不披挂甲胄，但是随狼后作战的时候会披上羊甲。
“这些狼王狼后的御林军全部是常年训练的常备军，和其他那些兵民合一、只凭蛮勇的牧民骑兵截然不同。他们不需要从事生产，只需要训练演习，要求就是做到不论是什么地点，不论是什么敌人，一旦有变就可迅速赶到，到了战场就能打败敌军。总结成一个字就是‘快’，如果再加一个字就是‘狠’。狼王狼后花这么大心血在自己的御林军上，那一旦出动，就不能再说‘打不赢’这三个字了吧？”雷妮拉的话很简练地总结了狼后御林军。
这样一支在牧民心中战无不胜的精锐居然被这些怪兽屠杀了个只轮无反，只有乔拉和他的贴身卫兵在众人掩护下得以逃脱，这样的情况更令所有人意识到了敌人的可怕和狼后的谨慎。
伴随着地面沉闷的步伐声，天边出现了一群怪兽的身影。莱安娜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比乔拉描述的还要可怕得多。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尽管稍纵即逝。她也留意到，身边的骑兵们都不同程度地慌张起来，绵羊们也都嘶鸣不安，蹬踏着地面。
只见最前方的，是一只比一位骑兵高出好几倍的巨大怪兽，这只怪兽直立着两条后腿，腹部是白色的，但背后的甲壳是黑色的，甲壳上长着数十枚尖刺，两只前腿则是两根巨大的镰刀尖刺，闪着极其锋利烁目的寒光。怪兽大张嘴巴，里面的利齿也同样锋利如刀。
在它身后，是一群十几只的怪兽，它们和这只巨大怪兽相貌相差不大，只是个头比起巨兽小得多了。尽管如此，它们也有一个新灵人骑兵那么大。远远地，莱安娜看到它们的前腿抱着一根从它们的下巴伸出来的长管子。
这些长管子怪兽两侧是另外总共十几只的怪兽，这些怪兽和长管子怪兽大同小异，只是它们的前腿是两根和巨兽一样的镰刀，看上去它们长得更像一些。
然而，这一切的震慑力都远远赶不上阴影云雾当中走出来的压阵怪兽。在这只巨大的怪兽面前，最前面的巨兽也立刻显得小了起来。这只两腿直立行走的怪兽比圣地发动机还要高大，长着六把镰刀，可谓杀气腾腾。莱安娜意识到自己一向临危不乱的坐骑都已经惊恐地嘶鸣了起来，整个军阵更是开始混乱。莱安娜注意到连身边的贴身近卫眼睛都开始瞪大，流露出了恐惧和不安——这是这些个个千里挑一、以一敌十的武士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
怪兽的总数其实只有三十只出头，可它们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新灵人骑兵，真有几分“眈眈相向”的意味，反倒搞得人多势众的骑兵成了气势被压制的一方。
“乱动者斩！”莱安娜当机立断地下令道。她知道阵型的重要性，阵型要是乱了，这仗不打自败。


“尊敬的布拉佛斯先生，感谢您的从中牵线搭桥，这是您的酬劳。”
“外长先生太谦虚了，我这小本生意还得你们这些主顾多照顾啊。”
人类导航空间站上，地球联合政府外长阿莱克修斯正在和丹多洛把酒言欢，为双方的生意握手干杯。他的胸前挂着两枚勋章，一枚是安杰洛斯家族的族徽，另一枚则是拉丁帝国皇室的皇室徽章。
“这次你们聘请的是我的生意伙伴中信誉最好，效率最高的雇佣兵虫巢佣兵团。您知道，虫族以杀戮为生，是天生的战争机器。而且这些雇佣兵极其讲究信誉，是我的生意伙伴中最抢手的雇佣兵之一，当然价钱比同等雇佣兵的市场价至少贵上一半。”丹多洛狡黠地笑道。
“那是自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这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毕竟大家都要吃饭嘛。”阿莱克修斯笑道。
“要是所有客户都有你们人类这样的觉悟，我觉得我的命就不会被气短了。”丹多洛闭着眼睛，赞许地说道。
“听说他们是推掉了巴纳德星系的剿匪单子来接我们的单子，我们深表感谢。”阿莱克修斯客气地说道。
“那点小鱼小虾泰伦大王可看不上眼，你们这样的大客户的单子他才乐意接。”丹多洛知道这位虫族领主手下有多少虫族武力——两位领主护卫、一只刽子手巨兽，以及射手和战士各15只。相比较而言，那些星际海盗确实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干杯，先生。如果人类日后需要造飞船，我们拉奇公司将动员二分之一的力量竭诚为您服务，价格公道实惠。”丹多洛还不失时机地为自己公司的造船业打了一波广告。
“日后如有需要，我们会优先考虑老朋友，合作愉快。”阿莱克修斯笑道。


“稳住！稳住！”在阵阵号角声中，庞大的骑兵军阵总算重新恢复了稳定。莱安娜策羊出阵，一路部署作战。紧接着，她用自己稚气未脱的嗓音高喊道：“前进，狼后的骑士们！不要惧怕黑暗，不要惧怕死亡！战死沙场是勇士最大的荣誉，为了我们的荣誉和家园，折断长矛、打碎盾牌，昂首挺胸，血染黄沙！”在狼后的战前动员声中，骑兵们纷纷拔出了腰刀、举起了长矛，做好了战斗准备。
“向前！向前！向前！为了我们的家园，杀！”伴随着莱安娜慷慨激昂的喊声，骑兵当中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杀”声，同时各种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
尽管军队士气高昂，但是莱安娜知道此战之前，各部战士出征几乎就和诀别一样。妻子抱着丈夫的马头痛哭，男人们在马上大喊着儿子的名字。男人们向战场出征的同时，家家拆收帐篷，准备向后方转移。毕竟，能把御林军击败的敌人，就算是好几万骑兵也不能打消这种恐惧感——尤其是他们目睹了这些敌人之后。然而，莱安娜欣慰地看到，自己手下没有一个逃兵。

能看见吗？